听说我妈当年在医院生的我,按理应感谢白泉镇赵家村附近还有个能接生的医院,但我总觉得,自己不该感谢医院,我母亲是要好好谢谢那位主刀大夫的。王小波当年住院,医院里哪有大夫啊?大夫都被下放到贫下中农手里,接受再教育去了。那会儿小医院主刀的都是吊着白大褂的工农子弟兵,他们开刀全凭兴趣,一刀子下去,阑尾没割到,肠子倒是哗哗地涌了出来。站在我娘亲的角度,她应该感谢自己比小波同志晚出生二十二年,不用被那些王八蛋假医生当牛马来开刀,还得了一个儿子。而我就不一样了,我宁愿当年没坠地时就翘辫子,还省得哭鼻子。但我这样讲出来,我爹和我娘肯定是不干的,所以我吊儿郎当地活到了2019,没钱,没对象,以前对中文系烦得不得了,目前对现当代文学打起了主意,总算有些正当的精神寄托。反正再也不惧村儿里好嚼舌根子的老大娘盘问了,你同她们提几个王朔、苏童、格非、乔叶,能把她们唬得一愣一愣的,大妈表面附和,内心一定会嘲笑我:这都是些什么魑魅魍魉妖魔?只有那土鸡在幽幽的打鸣!
七八年前吧,网络上流行着这么一句话:我的人生是个杯具。时隔八年,你再回看这句,会发疯地唾道“这是哪个忧郁青年矫揉造作的酸臭话!”对于我,或者对于很多中二的土孩子来讲,这话确有几分道理。小学到初中的很长一段时间,我都是个鼻涕虫兼大胖小子,我坚信自己是神仙转世投胎的孩子。我妈也说,这孩子孱弱,小时候多病多灾,长大了一定有福。可时光呢?见证了我梦想的幻灭,我不是神,我没有福气,我踩过狗屎,我不能住楼房,我成绩不再是第一,我的雪地靴不好看,有一年它的鞋底漏掉,我趟着春姑娘融掉的雪水回家,那脚丫和脚皮泡得同雪一样白皙……
对生活吹牛皮是人特有的能耐,但人最终都会知道,活着是不断地承认自己的平凡。身体和心灵会逐渐分裂成两个人,心里想要的,身体都无法满足;身体做得那些事情,心灵又在说:看呐看呐,你怎么活成这个样子呢?
当我想明白这些时,我给自己定了些anti-ordinary计划,很简单,试图做个好人|少惹麻烦|试图善良|明事理。我有了新的目标,比吃一碗大肥肉还难的目标,它们会撑起我的明天和明天的后天。
后天哪去了?后天是周六,我们325寝室要提前过舍日,得搁置计划。
我插一句话,因为写得相对于本次推送有点多了,不知诸位有无闲心看到这,如果有,请给个评论让我知晓嗷,我会给诸位精选留言的,谢谢嗷。
我还有个臭毛病,一旦没人规定写什么,让我瞎弄弄,我就会不着边际的放风筝。自己企图用标题牵定范围,没想到风筝放一放就断线了。简单来说,我从出生便背负了两样东西,首先是小辫子。家人当年为什么给我留这东西,至今未得缘由,只记得受尽同学嘲讽,它于小学某年被剪断,我终于有了低头的资本。为什么以前不能?因为一低头,小辫子就会露出来。人常说“抓住你的小辫子了”,这种实体的屈辱也不过如此了吧。第二个便是姓名。据不完全统计,大约有十一位老师曾和我讨论过上台唱歌的问题,我被迫答应的次数为3,被众人笑话的概率为1,甚至还被很亲近的人嘲笑过,可以说,我姥爷当年的赐名是希望我开心,但我让他老人家极度失望了。
刘欢的音乐之路
发布于 2019-03-21 8 次阅读
03.21,20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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